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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节(1 / 2)





  她非常不解:“师兄怎么会不在?我们可是说好了要在一起,要天长地久!”

  直到很久之后的后来,在一本又一本话本中,一场又一场的戏剧中,她才慢慢的明白过来,男女之间真正的“在一起”,和互许的“天长地久”,究竟是带有怎样交颈同心的涵义。

  但那时的她是懵懂的,只觉得能跟师兄在一起,能一直看到师兄,心里就会很欢喜很满足。

  所以哪怕他们在青云峰顶相处两千年中,大半时间都在各自闭关,聚少离多。哪怕他们彼此之间,一直不曾有过比拥抱更亲密的接触。她除了心底隐隐的失落外,也不曾想过其他。

  直到后来……

  魔尊的一声冷哼,打散了赵坦坦脑中刹那间闪过的画面。

  “有臭虫接近?不自量力!”他不屑地站直身子,双手变换了几个手势,小屋的废墟间随之蓦地出现一道光华幻化的通道口。

  赵坦坦还未看清楚,便感觉身子一轻,竟是猝不及防下被魔尊一把拖进了通道内。

  在他们进入通道的同时,院子外的棋子声一静,整个院落都响起了剧烈的爆裂声。

  小院一角的阵法被强行炸开了一条缝隙,露出了站在外间的人,当先一人竟是无极真人。后面紧跟着的,正是一身白衣满是褶皱,看来甚至狼狈的雪衣。

  “主人!”雪衣一眼便发现了院中一堆废墟间,正在缓缓闭合的通道,以及通道内被魔尊制住的赵坦坦,大惊失色地急冲向通道。

  但通道口在他到达的前一刻彻底闭合了,赵坦坦只来得及看到雪衣凌乱发丝下通红的双眼,和急切间落下的晶莹泪珠。

  唉……雪衣这个爱哭鬼,竟又哭了。

  不管是人是鸟,这般纤细脆弱,叫人怎样都无法继续怀疑他了呢……赵坦坦不禁在心中轻叹了下,也许下一次她再也无法忍心拒绝雪衣的追随了吧。

  赵坦坦的眼前一黑,耳边只剩下急速的风声。虽然受制于魔尊,但她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并无生命之虞。魔尊若要杀她,方才早已动手,根本没必要还拖着她一同从通道离开。

  她想在心间安慰雪衣几句,却发现通道内似乎无法传出主从感应。

  等光明重现的时候,她发现自己已经身在千里外的凡界。想不到魔尊竟已能通过利用阵法,实现瞬移千里的目的。他对于阵法的领悟能力,恐怕也是世间少有。

  第177章 像不像

  之所以知道这里仍是凡界,是因为这地方,她隐约记得曾经来过。但究竟来这里做过什么,经历过些什么,却如同隔了层云雾般朦朦胧胧,明明知道自己记得,就是无法清楚地想起。

  这种感觉就好似身在梦中,当初会误认为自己在做梦,这也是一个重要原因。

  赵坦坦伸手抚着头,费力地在记忆深处搜寻着。冷不防一抬头,赫然发现魔尊就站在身侧看着她,眼神中带着审视,似乎在判断着什么。

  宛若实质的目光,令她又感受到了那种来自神魂的战栗感。她不禁向后退,但退了几步便退不了了,这才察觉自己的手仍被魔尊扣着脉门。

  脉门又称气口,不管是凡界的习武者,还是他们修真者,一旦脉门被制住便相当于被封住内息,会全身发软,灵力无法畅通运行。

  但以魔尊这等修为,完全可以直接下个禁制,便可达到封印对方内息的目的。他却一路都只是扣着她的脉门,不曾放手。

  不过三番两次死里逃生的她,可不会因此认为,魔尊是突发善心,怕自己的魔气会对她的身体产生破坏,才会这般做。因此她心底的戒备不仅没有减少,反而在魔尊审视的目光中愈来愈深。

  在赵坦坦暗暗在戒备之余,思考着脱身之法时,魔尊却突然开口了。

  “那只发誓心愿圆满之前不睁眼的鸟儿,为什么睁眼了,还喊你主人?”他猛地将赵坦坦用力拉近,逼视着她。

  没想到,他竟一下抓住了某个重点。

  赵坦坦心头一跳,名满天下的雪衣居士睁眼是许久之前的事,此事听说曾引起天下间众多人的猜测,却并没有人能确知他究竟是否心愿已实现,又究竟是实现了怎样的愿望。

  但魔尊不同。

  雪衣本就是前朝哀帝赠予皇后的白鹦鹉,后来机缘巧合才得道修炼成人身。若说世上有谁对雪衣知根知底,那么必然非曾为前朝哀帝的魔尊莫属。

  而方才雪衣情急之下对她喊了声“主人”,竟是被心细如发的魔尊听在耳中。能令一名修为相当于元婴境界的化形佛妖自愿认主的,若非有深厚的渊源,又怎么可能做到?

  只怕魔尊心中原本只有一分的怀疑,因雪衣这一声呼唤,一下子加深到了三分。

  此时此刻,她该如何回答……承认?或是不承认?

  不,不行……只是想到这里而已,赵坦坦便已被神魂深处汹涌的恐惧所攫住,连呼吸都感到困难。

  她的心底有个声音在拼命呐喊:不能!绝对不可以承认!

  仿佛有种预感,只要她一旦承认自己是莲纹,便会立刻有什么令她无法承受的事情出现。

  赵坦坦藏在袖中的另一只手暗暗握紧,努力止住身子的颤抖,一时声音都不敢发出。

  想不到那魔尊却又自行有了解释:“是了,那只鸟儿定然也发现了你与她相似处……哼,从前竟不知他有那些痴心妄想!”

  他虽然这样说着,却没有移开视线,依旧贪婪地近距离看着赵坦坦,似要从她的脸上找出某些他想找的东西。

  看了许久,他眼中渐渐露出深浓的怀念和悲伤。

  “不像。”他对着赵坦坦再度开口,却更像在喃喃自语,“还是不像……这气息……完全不像……”

  可随即他又自语道:“不对……这神情……这神情……分明就像她……”

  他反复不停地说着“像”与“不像”,仿佛在与另一个自己辩驳不休。

  说着说着他突然抱住了头,像是遇到了难解的谜题般,露出痛苦的神色,眼底的红光忽隐忽现:“她明明……明明就已经……怎么会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
  看来魔尊的疯病又要发作了。

  见识过几次魔尊发疯的赵坦坦,反而松了口气,心底暗暗盼着他此番能再度发作,最好能疯到自戳双眼、自己跑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