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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29章 苏醒

  白寒之闻言神色凝重起来, 他低着嗓音询问:“怎么回事?”

  “回少庄主,那些军医们写的方子和脉案都没有问题,方子上开的药也都是对症的。但实际煎出来的药, 却比方子中所写的多出来几味。这几味药虽也都是进补的药, 但药性过烈, 会消耗气血。”

  “侯爷如今本就体虚血弱, 再加之一直处于昏迷状态,长久服用这些消耗气血的烈药,只怕侯爷等不到清醒, 身子便耗空了。”

  北歌听着叶老的话, 心上止不住的隐隐泛凉。看来并非是她多心, 跟随在萧放身侧的那些军医果然有问题。

  叶老看个北歌略略发白的小脸,缓了口气:“好在发现的及时,老夫这就替侯爷重新配药,郡主放心,侯爷吉人天相,定会无事的。”

  北歌闻言, 她忍住眼底泛起的红, 郑重向叶老俯身道谢:“侯爷的身子就拜托您了。”

  叶老连忙扶住北歌:“郡主客气, 救死扶伤是医者分内之事, 更何况伤者是侯爷。侯爷是大周的顶梁柱, 若非侯爷在,北疆断断不会有如今的太平景象。”

  白寒之也将北歌扶起:“郡主,如今我们得想想如何处置外面的那些军医。是他们所有人都有问题还是其中某个掺混了奸细。”

  北歌听着白寒之的话, 想了想:“如今他们配得所有药方都不能用了,还烦请叶老重新为侯爷配置。他们这般处心积虑的暗算,想来是被安插在军中已久了,如今侯爷重伤,他们终于得了机会。”

  “如此急切想要侯爷性命的,无非靺鞨与京中。若是靺鞨的人直接杀了便罢,可若是京中的人,便要麻烦些。”

  白寒之明白北歌的顾虑,京中每年都会向幽北军营调派医士,这其中难免掺混几个底细不干净的。如今军中的奸细一旦被揪出,杀掉后倒是一时清静,但难保京中往后不会派新的医士前来。

  “此事先不可打草惊蛇,待抓到人,先秘密扣下,等侯爷醒后再定夺。”

  北歌说完,白寒之亦赞同此做法,可要如何抓出奸细,一时也是难事。外面的军医多至十余位,从抓药到煎药,最后送到北歌手中,期间不知经过多少人的手。

  “军医的方子让他们照常煎药送来,叶老的药就先称作是辅助的补药。”北歌说完,暗自沉默片刻,突然抬头看向白寒之:“我想到个法子,或许可以试试。”

  *

  原本因萧放伤势严重,十余名军医日夜不歇的守在帅帐中,北歌看着大家的疲态,同陈医士商议,将大家分为两组,每组人员固定,昼夜倒替当值。

  陈医士听闻,先表示忧心侯爷的伤势,后来又说多谢北歌体谅。陈医士直言,自己这半个多月来,未曾睡过一个好觉。

  陈医士很快将众人排成两班,按照北歌的要求,拟了两份固定的名单出来。

  叶老又替萧放仔细诊过一次脉后,拟出三份方子,叶老将每份方子的药理都向北歌交代一番,随后亲自去抓药煎药。

  白寒之见萧放伤势严重,一时不放心离开,好在漓江上的工程有南齐来的百工监督,他才能同叶老一起留在襄城。

  北歌按照叶老的吩咐,每日在萧放的伤口上涂抹凝香膏,接连涂抹三日,眼见着伤口周围的红肿渐退,北歌缓缓松了口气。

  分两班后,军医们照常送药来,北歌将送来的药拿给叶老查看,无论哪组医士当值,药无一例外的被动了手脚。

  北歌本想着将医士分为两组后,若哪组药出了问题,便从哪组医士中追查奸细。如今两组药都出了问题,要么是奸细不止一人,要么就是在换职中人员出了问题,或者更可怕的,是这些军医大部份或者全部都有问题。

  北歌将今日当值的名单拿出来,她看着上面的人员,走出外帐,一一对应,帐内有五名医士正在称药,北歌出了帅帐,向煎药的侧营寻去。

  北歌挑开帘子,走近帐内,见到的却是本不该今日当值的陈医士。

  陈医士见北歌进来,他放下手中的扇子,对着北歌一礼:“郡主怎亲自来了,这地方烟火气重。”

  “帐中没了热水,我见大家都忙着,便自己过来取些。”北歌说着走到一旁的火炉前,拿起上面架着的水壶,将热水倒入一个双耳铜盂中。

  北歌端起铜盂,一转身见陈医士望着自己出神,北歌动了动唇角,询问:“药快煎好了吧?”

  “是是是,就快好了。”陈医士闻声回神,急忙拿起一旁的扇子,对着药炉扇了扇。

  “那我就等侯爷喝了药,再替侯爷更衣。”北歌说完端着铜盂走出了侧营。

  北歌回营没多久,陈医士便送了药来。陈医士送过药后,顺便替萧放把了脉。陈医士在床榻边跪了许久,才缓缓收了手,他试探的询问北歌:“侯爷这几日,都有按时服药吧?”

  北歌闻言,眸底微动,她回答:“还是老样子,一碗药只能喝下去半碗。”她说完,突然有些紧张的问道:“怎么了?可是侯爷的病情加重了?”

  陈医士将北歌的反应看在眼里,他对着北歌安慰笑了笑:“无碍无碍,郡主暂且放心。”

  北歌听后,故作松了口气:“那便好,陈医士,侯爷何时能醒?”

  “这…不太好说,”陈医士犹犹豫豫开口:“侯爷伤势过重,臣等会竭尽全力替侯爷医治,剩下的,就只能看天意了。”他说罢,又深深叹了口气。

  北歌将陈医士送出了内帐,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对陈医士问道:“我记得,今日好像不是陈医士您当值?”

  陈医士闻言顿了顿,随后笑着解释道:“臣担心侯爷病情,自侯爷伤后,所有的汤药都是由臣亲手来煎,如今虽换了班,但煎药之事必须臣来把关,旁的人臣不放心。”

  “原是如此,”北歌闻言很是感动,她对着陈医士一礼:“陈医士如此用心,我心中实在感激。您放心,待侯爷醒后,我一定将您的功劳告知侯爷。”

  陈医士见北歌对自己行礼,连忙俯身回礼,连说这是分内之事,不敢居功。

  北歌亲自将陈医士送出了帅帐,请他回去早些休息,今夜里还要当值,小心累坏了身子。

  陈医士走后,北歌回到内帐,将叶老请来,叶老检查陈医士送来的药,果然,还是被加了东西。

  陈医士精通药理,这些药都是经他之手煎出来的,他是最应该发现汤药有问题的人,可是在连续半个多月来,他一点反应也没有。他如此殷勤的一人揽下煎药之事,想来便是想趁此机会向药中动手脚。

  陈医士是众位医士之首,萧放从前所有的药方都是他最终拟定下的,北歌万万没想到,那个奸细竟会是他。

  北歌唤来了白寒之,二人商议之后,决定先将陈医士秘密关起来。

  夜里换班时,有人寻不到陈医士,前来找北歌求助,北歌听后,告诉众位医士,连祁在襄城城关受伤,派了陈医士前去医治,陈医士要过些时日才能回来。

  众医士闻言了然,到无多大意义,继续照常抓药,煎药,替萧放请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