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、王后？”

  高璇玑惊得咬到了舌头，疼得泪眼迷蒙，还没忘记问，“我什么时候变成人鱼族王后的？”

  塞壬的态度自然得她差点以为自己失忆，失去了嫁给塞壬变成王后的记忆。

  一记冷眼扫来，人鱼王仿佛在鄙夷她：你在说什么废话？

  “原、原来我睡了你，就成了王后？！”

  不是自制力还算好，高璇玑差点尖叫出声：你们人鱼族也太纯情了一点吧！！！

  话音一落，整个房间的温度为之一降。

  高璇玑冻得一个激灵，求生欲强大地立马改口：“错了错了，是你睡了我！”

  塞壬面色转缓，为她解答疑惑：“度过繁衍期，就会正式举行仪式。”

  所以现在大概就跟定下名分的未婚夫妻差不多。

  高璇玑懂了，但还是克制不住地在作死的边缘来回试探：“你们人鱼族不是并不忠贞的种族吗？”

  睡一觉就要结婚这种事，哪怕是在一夫一妻还有法律保护婚姻的现代都是难以想象的。

  高璇玑的怀疑和不敢置信过于明显，塞壬决定再派那个有嘴却不好好说话的巫白去一趟深渊。

  “王族不同。”

  高璇玑还是没有实感。

  自从顺利扑倒美人之后，她就像踩在云端似的，心和脚都是漂浮着的，落不到地上。

  塞壬干脆拉着她坐下，好好地为她解释人鱼王族的不同之处。

  “普通的人鱼族相互结合皆凭自愿，愿意组成家庭的不多，更多的还是在繁衍期到来之际一起度过。有些人鱼组成伴侣家庭之后，还是会因为各种缘故分开，再组另一个家庭。”

  这就和现代男女看对眼后闪婚，婚后磨合得不行，因为性格工作乃至于鸡毛蒜皮的小事闪离，不久后再换个人结婚一样。

  “王族并不干涉普通族人的选择与生活，只在族内出现繁衍后代的问题后，强制要求他们结伴度过繁衍期。在这一点上，王族甚至把要求放宽到了他族，不求血脉，只求延续。”

  高璇玑听得一愣：“人鱼族以前不和他族通婚，也就是结为伴侣吗？”

  “战争和天灾之前有过，之后各族封闭就不再与他族结合通婚。”塞壬接受了通婚的说法，改口很快，“如今再没有人鱼蛋，为了种族的延续，我颁布的命令。”

  “所以其实不会有人阻止我们在一起？”

  “嗯。”

  高璇玑忽然明白博叔为什么那么心甘情愿。

  不是高兴于塞壬单身多年后终于脱处，而是高兴于他有了王后，日后不再是一条人鱼孤孤单单地过。

  塞壬：“普通人鱼的结合没有仪式，只在人鱼蛋出生后进行登记，记录所在的家族与血缘关系。王族不同，有了伴侣就是一辈子，不会再行更改。”

  所以每一位王族在选择伴侣的问题上都很慎重。

  想想人鱼王族睡了就得结婚的忠贞设定，高璇玑忽然明白为什么塞斯的年龄是塞壬是三倍，一百年来依然老老实实当个处男鱼。

  正想着呢，塞壬撩开衣袍，露出纹理分明的身体，以及结实的腹肌。

  高璇玑眉心一跳，那天晚上她数次用手抚摸过，清楚地记得那里的手感有多好。

  不行，不能想，一想就冲动。

  怕自己冲动地大白天扑倒美人，高璇玑扭过头不去看，因此没发现塞壬频繁眨动的睫毛，以及掩荫在长发之下泛粉的耳朵。

  “这里。”塞壬压住身体内部升起来的燥热感，拉过高璇玑的手按住自己的腹部，“记得这里吗？”

  “记得。”塞壬身上唯一一个伤疤，还是腹部的位置，那天晚上高璇玑摸了好几遍。

  “这块就是……”塞壬抬手抚过高璇玑的眉心，“从这里拔下来的鳞片。”

  那天塞壬拔鳞片的动作过于快速，又因角度问题，高璇玑其实没看到他究竟从哪里拔下来的。

  “拔掉了，就不能再长出来吗？”

  塞壬的肌肤摸上去就跟摸玉石似的，冰冰凉凉还特别光滑，她很喜欢那手感。

  唯一可惜的就是腹部这块伤疤，破坏了美感和手感。

  高璇玑面露可惜，塞壬却是一把揪住她乱摸的手，额头青筋直冒。

  反复劝说自己高璇玑是人类不懂人鱼王族，才按下揍她的冲动。

  高璇玑直觉哪里不对，笑得谄媚。

  不知道为什么，总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，再说下去，可能等不到繁衍期就要残疾了呢。

  人鱼王深吸一口气，道：“这块特殊的鳞片被拔下来之后送给伴侣签订契约，除非伴侣变心，否则鳞片不可能再长出来。”

  高璇玑下意识地摸了摸鳞片，“所以，这块鳞片就是……我是你的王后的证明？”

  塞壬点了头。

  怪不得王宫的仆人对她那么尊敬，博叔对她那么慈祥，亲卫军们更听话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