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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节(1 / 2)





  这时候的女同志都单纯得厉害,男女间界限分明,如果不是被感情冲昏头脑,被男人哄骗,她们不可能行差踏错。

  具体单纯到什么程度呢,何喜庆到现在都相信,她是从她妈妈的腋窝生出来的,男人和女人牵手,就会怀孕。

  其实林蚕蚕上辈子,也没经历过系统的学习,没有人来告诉她那些知识,仅只是初中时上过一节生理卫生课,她是自己上了大学后,信息爆炸,从网络了解到的。

  而现在,教科书上的生理知识,书还没有发下去,就被老师先撕掉了。

  “林主任,不管你怎么说,我都是不会同意的,这种课,谁会来上,脸还要不要了?”妇联主任拍着桌子,死活不肯同意。

  林蚕蚕直接被赶出了妇联办公室,她回工会开会说这事,居然也是反对的多过同意的,阻力超乎林蚕蚕想像的大。

  甚至还有人来劝她,不要做这些事情,好像她只是把课题上那几个字说出口,就变成了个道德败坏的女人一样,还有人把魏父都给惊动了。

  “你要想去做,就放手去做。”魏父倒是没有多话,也没觉得林蚕蚕不应该去做这些事。

  也有人告到了老厂长那里,不过从林蚕蚕这里知道触动她的契机,和想做成这件事的决心后,老厂长也持赞同意见。

  林蚕蚕准备的讲座到底还是开了起来,她那么忙,要忙劳保的事情,要忙年底接踵而来的各种活动,但还是每天熬夜写教案。

  “姐,我发动了我们夜校的同学一起去听你的课。”林家妹特别心疼林蚕蚕,明明是吃力不讨好的事,但林蚕蚕还是一个人默默地坚持着。

  林荷花也在旁边表示她一定会去听课,她虽然没有拉动幼儿园里的老师,甚至因为林蚕蚕做这些事,老师们隐隐排斥她,她也觉得自己一定要支持林蚕蚕。

  第一次上课的时候,来的人特别少,只有工会几个女同志,何喜庆和陈丽萍,以及林家妹的两个同学,和林荷花。

  但林蚕蚕一点没有气馁,她按着自己的节奏,从女性思想解放开始讲起。

  林蚕蚕讲的课,跟后世一味地让女性爱自己还不一样,现在这个社会和经济条件,肯定是很难达到的,她主要是鼓励女性自立自强,爱家庭爱孩子的同时,也爱自己。

  要找到自己的价值,不要总认为自己低人一等,为家庭奉献是对的,但不要奉献得毫无价值。

  第一节课的反响还不错,大概是上课的同学帮着宣传,还有上课时窗口来回走过竖着耳朵打探消息的人没听到奇怪的东西,到第二节课的时候,来上课的人就多了起来。

  妇联主任也来听了几节课,她开始认为林蚕蚕的思想非常危险,总觉得她的课程是要破坏人家的家庭团结。

  但仔细听过几节课后,发现和她想的并不一样,课程还是很有意义的,她也开始反思起来。

  反思过后,妇联主任支持林蚕蚕给女性同胞讲课,但关于生理方面的课程,她还是不同意。

  扯皮来扯皮去,最后只同意恢复初一年级的生理卫生课。

  所有人都不同意,林蚕蚕也没有办法,只能随着来听课的女职工和家属越来越多,教她们平时生活中要特别注意这些问题,情况允许的时候,可以跟孩子谈一谈两性的话题,不要让孩子懵懂无知,以致走错了路。

  林蚕蚕的课绝不偏颇激进,各方面都讲到了,没有一边倒的否定某一个类别,只要求大家坚守底线。

  就是妇联主任猛然听到林蚕蚕提起这个问题,想去阻止,也没有阻止的理由。

  听了林蚕蚕的课,回家同一家之主闹意见的,确实是有,但夫妻关系因此变好的,也不在少数。

  课程开展到后期,已经不止林蚕蚕一个人讲课了,林蚕蚕会邀请厂里的女领导为大家讲课,当然讲课之前,林蚕蚕会先跟对方聊一聊,做个简单的采访,才决定是否能给职工上课。

  毕竟一个人的能力强不强,跟思想端不端正,观念守旧还是新潮,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。

  因为是平行世界,恢复高考的消息比林蚕蚕记忆里的慢,但也没慢多少,林蚕蚕忙着工作差点都忘了,要不是广播里连续播了三遍,她都没反应过来。

  高考肯定是要参加的,林蚕蚕一直就等着这个机会呢,她开始了三头忙,忙工作,忙公开课,忙复习的日子。

  这一忙,就一直忙到了来年开春。

  年后魏新回了趟厂里,一个人回来的,特意回来看看魏父,陪陪魏父。

  这一年,魏敢没有回来。

  “蚕蚕姐,我向你道歉,对不起。”魏新从来没有好好地跟林蚕蚕道过歉,这次回来,他特意来找了林蚕蚕。

  看着眼前快要长得比她还高的男孩子,林蚕蚕笑着道,“我接受你的道歉。”

  听到林蚕蚕这样讲,魏新脸上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来,他其实一直很担心,林蚕蚕不接受她的道歉。

  道过歉后,魏新问起了魏敢的消息,虽然从沪市回来后,魏新很想多亲近魏敢,但他顾虑着肖玉珍的情绪,只敢两个月同魏敢通一封信。

  魏敢虽然同他通信,但信上往往都是让他好好学习这样的话,他自己遇到什么问题,是不可能跟魏新这个弟弟讲的。

  说起肖玉珍,林蚕蚕还真有些好奇,才一问起肖玉珍,就见魏新脸上表情有些压抑。

  “我妈别的都好,就是看我看得太严了。”魏新也只能这样说了,到了京市后,除开肖玉珍工作和魏新上学的时间,其余时间,魏新都要出现在肖玉珍的视线里。

  有几次魏新半夜醒来,都会看到肖玉珍站在门口看着他。

  “你妈妈现在只剩下你,肯定会看你看得严一些,你想让她放松一些,就得想办法让她有自己的生活,不管是培养新的爱好,还是别的。”林蚕蚕给魏新出主意。

  林蚕蚕一直觉得,肖玉珍的心理状态在长期压抑的情况下,应该是出了点小问题的,但知识份子格外克制要面子,又还有一丝理智在那里,应该是出不了太大的问题。

  如果有条件能够干预一下,还是可以尽量争取的。

  见魏新一脸茫然,林蚕蚕挑了挑眉,“最近魏叔叔经常去活动中心跳舞,跟一个阿姨很有话聊,经常一起约着下下棋,画国画什么的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魏新。

  魏新惊奇地看向林蚕蚕,她这意思,是叫他给他妈找老伴儿?

  在脑海里模拟了一下那个场景,魏新飞快地摇了摇头,他不敢想像,别看他妈最后还是跟他爸离了,但魏新知道,他妈心里一直就没有放下过。

  找老伴,下辈子可能还会有可能。

  林蚕蚕也没多说,这种事谁也说不准的对吧,肖玉珍遇到魏父,让林蚕蚕来说,就是痴心错付,造成魏家悲剧的结果,除开肖玉珍的偏执,未必就没有魏父的不负责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