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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雨(2 / 2)

  人潮顿时慌乱,再也无法淡定的观望,有人开始跳下台往出口奔去。

  “不得了了,下血雨了!”

  随着红色雨点落下,天空也变了颜色。刚才还是晴空万里,此刻已是乌云蔽日。天色越来越暗,瞬间宛若黑夜。

  雨点染红了人们的衣衫,血污遍地。一阵阴森森的风拂过,忍不住打了个冷战,为何会这么冷?

  这可是夏季,这风刮得温度骤降,宛若严冬。

  岩壁上业火遇水不灭,照耀着朱雀台上的混乱,除了修真门派,场内许多只想看热闹的人,早已吓得魂不附体,纷纷外场外奔涌。

  场外不明就里的人伸长脖子也看不见情形,胆大的想一探究竟便开始往里冲,你来我往乱成一片,踩踏伤人无数。

  简万倾看了看四周,抬眉一笑,往场中走去。

  “他怎么能进阵中?”南谷的人见简万倾闲庭散步一般去到风之夕身边,惊诧不已。

  简万倾蹲下身,手刚要抚上风之夕的后背,忽闻夜空一声嘹亮的鸣啼。

  举目一看,一道红光似焰似凤,划破夜空扇着烈火般的翅膀疾速飞来,铮一声扎在阵中——阵法消失了。

  回首望去,南谷宗主明却站在高处,手持长弓厉目喝道:“别碰他!”

  “凤鸣弓?”简万倾已闪身躲开。

  逃命的人见到了传说中的神器凤鸣弓,也顾不上感叹观赏了,稍作停顿后,乌泱泱的继续往外串。

  弘伏见阵法已破,手召神器在手,惊得南谷弟子齐齐一呼。

  “武叱戟!”

  火系凤鸣弓破除了青木阵,水系武叱戟是凤鸣弓的天敌。

  “明宗主,此事与你无关,你没必要把南谷牵扯进来!”弘伏大声道。

  明却飞身来到场中,望着明朗:“把你师父带走。”

  明朗快步上前,却被简万倾拔剑挡住:“浣溪君还是交给我带走为好!明宗主就别操心了!”

  “那也轮不到你操心!”明却举弓劈开简万倾的剑,回首大呼:“快带他走!”

  “明却,你若执迷不悟,就别怪我们不念宗门情义!”弘伏持戟上前喝道。

  与此同时,留下来的修真门派也开始站队,西原首先站到了简万倾一边,除了赤极渊,所有门派一边倒都站到了南谷对面。

  “哼!情义?”明却笑道:“你们有吗?你俩哼哈一气,假传神院通文,为的就是今日吧!”

  “明宗主,四宗守望相助,我们只是为了将阴煞除去,并不是针对南谷,你就别糊涂了,将浣溪君给简宗主带走吧,这也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。”仇尚辛劝说道。

  “对啊明宗主,你这又是何苦呢?一个风之夕而已,何必搭上整个南谷,划不来啊!”也不知是哪个小门派的人说道:“再说浣溪君也不是南谷的人。”

  “你又是谁,收了简万倾什么好处?”明却问道。

  “陵光君别血口喷人,耳听为虚眼见为实,今日突下血雨,就是最好的证明,为了天下苍生,就算我们是小门派,也会以大义为先,这风之夕断不可留。”

  “明宗主,不,很快你就是神院主持了。”简万倾笑道:“届时我还得称你一声真人。再说了,我将浣溪君带回东岭,也不是要他的命,只是将他镇于神木之旁,让他体内的阴邪无法出来为祸苍生罢了,我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。”

  “哈哈哈,好一个大局。”明却笑道:“别人是何目的我尚不清楚,可你简万倾为了什么,我却明白得很,神院忘北的本名叫什么,要不要我说出来... ...”

  “简直是不可理喻。”简万倾怒喝了一声:“明却,眼下局势,无论你说什么都没用的,你听我的,我不会害浣溪君,这么多年来,我何时与南谷红过脸?让他跟我走,回头我自会与你细说。”

  “不必,我说得很清楚了,你简万倾若想光复大业,便即刻入世,别再参与宗门之事,我虽未正式接管神院,可已有召一真人遗命、朝廷认定,就算浣溪君有何异样,也该由我带回神院查验看管。这是师父的意思,恕我不能违背。”

  “什么朝廷,什么遗愿,我们又没有看过,谁人不知你明却与风之夕关系甚密,你这是要护短。”仇尚辛说道。

  “监兵君。”明却逼视着他:“说起朝廷,你与几位弟子勾结西月王室的事情,又怎么算?我神院前往西原的神侍,如今身在何处,你是否要给我一个交代?还有,你身上所中的蛊毒,是否得解,听说西月已败,给你下蛊的那个国师已经死了,我不知你今日的言行,又是为何?”

  “你... ...你... ...纯属污蔑!”仇尚辛气得发抖:“我看你就是存心要护着那阴煞,说不定你们就是一伙的,你就是鬼奴,对,定是已经被那风之夕掌控了,今日才会在这乱咬人。”

  “对,他和风之夕就是一伙的。”西原的弟子高声附和道。

  “说的对,我与浣溪君自小就是一伙的,情同手足。我想问问各位,他是杀了你们的人,还是拿了你们的东西,”明却冷声说道:“这么多年,他避世不出,招谁惹谁了,你们要如此相逼?”

  几个宗主交换了一下眼神。

  有人说道:“浣溪君为人自然没有二话,可如今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人,是阴煞,你抬头看看天色,看看这雨,这是冥王降灾的预兆,我们知道明宗主念旧情,可阴煞无情啊!等他出来生灵涂炭,后悔可就晚了!”

  明却笑了一下:“你们知道得可真多啊!”

  “少跟他废话,我看南谷就是要护着这个阴煞。”有人激愤说了一句。

  “对,搞不好整个南谷已经被阴煞控制了。”

  “放你妈的狗屁!”李陶童高声骂道:“你们就是容不下南谷,借浣溪君挑事,别以为老娘看不出来。”

  简万倾啧啧摇摇头:“李长老注意言辞。这么说来,陵光君是要存心护着他了?”

  “不错,我明却就是要护着他。”明却毅然说道。

  “不惜拉南谷下水?”简万倾一挑眉。

  南谷加起来也不过百人,身在外面和赤石镇的段祝和台念东也闻讯赶至,局面僵持,一触即发。

  “南谷弟子听令,即刻起,我不再是南谷宗主,今日所为,仅代表我明却一人,你们可自行站到对面去。”明却手持凤鸣弓,护在风之夕身前。

  “南谷上下一心跟随陵光君,绝无异议!”众人齐道。

  立场已定,局势已分。百余南谷弟子面对宗门千人的虎视眈眈,皆是毫无惧色,严阵以待。

  明朗扶起风之夕刚走两步,身后简万倾已飞身刺过来,明却刚要阻挡,弘伏长戟已至,他只好闪身引开。

  这无疑是一个开战的信号,众人纷纷召出武器,南谷的弟子围绕在风之夕身前,防止对方来抢人。

  凤鸣弓不适宜近战,明却飞身撤到高处,弘伏手握武叱戟追了上去,南谷弟子虽是第一次领略宗主手握神器的风采,可此刻均自顾不暇。

  嗖一声箭响,三名北境弟子倒地。

  “李陶童,你居然残害宗门?”

  远处的李陶童身骑月鹿,手持长弓:“是你们逼老娘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