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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煞(1 / 2)





  南昱撩过风之夕脸颊旁一缕汗湿的头发,拉过被子替他盖住,自己睡在外面将他搂住,热,还是很热。

  “疼吗……”南昱见风之夕皱眉闭眼,有些担忧。

  “我现在不想说话!”风之夕觉得南昱这一点甚烦,这种事情做便完了,怎么会拿来讨论,我真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信他的鬼话。

  “刚才我问你疼不疼,你不是说还好么……”

  “都那样了,我要是喊疼,你岂不是……”风之夕很无语,怎么会不疼:“要不换你试试?”话一出口立刻后悔。

  “好!”南昱竟满口答应,他倒是真不介意一试,对他来说,只要是风之夕就行。

  “算了... ...”风之夕真的不想和他说话了。

  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,要死要活的喊疼难免矫情,比起阴煞之痛来说,这也简直太小儿科了,况且南昱当时已经是箭在弦上,若不让他发出来,早晚还得来那么一次。风之夕从决定接受他的那一刻,其实也想到过今日。睁眼看见南昱的那一刻,他深知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。

  这条路上生机勃勃,处处都是热闹和新奇,刺激又迷人,可又一眼望不到头,终点渺茫。

  “那我下次再轻一些。”南昱有些歉疚。

  “没有下次。”

  “宝贝之夕。”南昱靠过来哄着。

  “滚蛋!”风之夕喝道。

  “师叔... ...”

  一声师叔叫得风之夕羞愧难当,无名怒火升起:“明日把院里打扫干净,再去拎五十桶水将水缸装满。”

  风之夕只是单纯的觉得,若不累坏这个无赖,怕是明晚又无法安度,听到南昱说下一次的时候,风之夕仿佛听到自己腰间的骨头咔嚓又断了两截。

  疼则疼也,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,甚至在某个时刻,还有些微妙的欢悦快感。可浣溪君藏在心里的那一丝想法是断然不会让那个混世魔王知道,否则以他蹬鼻子上脸的无赖作派,哪怕细微的表情被他拿捏住,自己以后就落了下风。

  可刚才的自己为何会那般失控?

  风之夕怎么也想不明白,恍若梦中,若不是身体的不适偶有传来,他甚至怀疑刚才和南昱之间什么没发生过。

  望着身边熟睡的少年,那与世无争的表情和刚才的强悍热烈判若两人,他是如何从千里之外赶回来的?

  风之夕脑中纷繁燥乱,这些年过得宛若一潭死水,无悲无喜,本以为自己一生也就这样了,再不会掀起什么浪潮。

  可偏偏摔进来一个南昱,将那一潭死水不仅打乱,简直就是搅浑。浑浊得风之夕看不清了方向,对那早已看淡的活法,硬是生出一丝希冀,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这个不按常理行事的人,开始牵引着他的情绪和视线?

  风之夕一边在自己为老不尊和不伦感中自责,一边又忍不住对那种激烈澎湃的温暖产生了贪念。

  次日醒来,竟不知该如何面对,闭眼听着身旁的人轻手轻脚的起床,又小心翼翼的为自己盖上被子,才悄悄出了门。

  清晨,按照师叔吩咐挑水扫院子的人,却有着别的想法。

  南昱日夜兼程,脑子里全是那个备受阴煞折磨的身影。

  心急如焚的他踏入梅苑,就感受到一股寒气袭来,直到他进入房中看见卷缩在床上的风之夕,那个场景,犹如万箭穿心,为何不早一日回来?早一日,他便不会受这样的苦。

  他叫他,没有任何反应。他触碰他的身体,犹如冰块般僵硬。将他拥在怀中的时候,他心里害怕到了极点,他害怕他再也不会动,怕他的身体再也不会暖,他紧紧的抱住他,呼唤他的名字,揉搓他冰凉的手指。

  直到风之夕的身体慢慢变软,开始有了温度,他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来。

  也许是失而复得的狂喜,也许是因为久别重逢,那刻骨铭心的思念在看到风之夕睁眼的瞬间,南昱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。

  对风之夕,他的情感流露得小心翼翼,若是风之夕没有主动吻他,他也不敢对自己珍惜护持的人有更进一步的冒犯;

  若是风之夕没有回应他,他也不会... ...至少不会是昨夜。

  若是风之夕在意乱情迷间,没有唤着他的名字,他也不会那般疯狂失控... ...虽是日思夜想的事,可绝没想到这么快,这么快便与他有了不一样的关系。

  南昱心里除了一种乘人之危的罪恶感之外,剩下全是挫败。

  他没想到自己冲动下,与风之夕的第一次,会带给对方如此不堪的体验,这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。

  难不成书上所说都是假的?

  难不成东岭那几个骚狐狸口中所描述的欲死欲仙,都是骗老子的吗?

  明明自己已经很注意了,情绪也好,时机也对,准备工作做得仔细,甚至还带了东岭特产——那凉滑的双龙戏什么膏,听名字就不正经,莫非上当了……

  说到底还是色令智昏,东岭走一趟什么都没学好,床上这些事倒是竖起耳朵听了个结实,甚至还特意咨询了过来人士,说男人之间不像男女,还得来来回回花前月下几次,然后才是牵手亲嘴,那是因为女子天生羞涩,要照顾到对方的情绪,否则就是流氓无赖。男子则不同,大家都是七尺男儿,既没有三礼六聘的婚嫁,做不得明面上的夫妻,只要两人心意相通,都是直接上床的。

  想到这里,南昱确信自己是被骗了,他们说的男人,指的是东岭那些浪荡货,而风之夕是谁,他怎么能这样对他!

  南昱心事重重的一边扫地,一边往屋子里张望,风之夕侧身往里还躺在床上。

  真的疼痛难忍吗?

  南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,暗骂自己真不是个东西!并没发现有个人呆站在院子,已经看了他许久。

  “南师弟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来人正是明朗。这个时候,应该是送早饭来了,远在东岭的人突然出现在梅苑,自然让他吃惊不小。

  “昨晚!”南昱打招呼,见到明朗手里的东西:“是粥吗,明师兄?”

  “对,师父他怎么样?”明朗提着东西就要往屋里走。

  南昱放下扫帚立刻起身拦在门外:“睡着了,给我吧。”

  明朗刚要往屋里看,被南昱关上门,此刻的南昱宛若一只护食的野犬,明朗只在门缝瞟见一眼就被挡了个严严实实,只好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南昱:“那你记得给师父吃。”

  “嗯。”南昱不太愿意别人看见风之夕睡觉时的模样。

  风之夕一觉睡到午时,起床时才发现大腿内侧酸痛无比,顿时又羞又恼。

  穿衣出门,庭院整洁,水缸满溢,小厨房里叮叮当当响着,炊烟冉冉,就因为那个人的到来让这个院子充满了人间烟火气。

  “唉咦?你进来干嘛,快回屋里等着,马上就好了!”南昱一边在灶前添柴火,一边又忙着去搅动锅里的菜,忙得不亦乐乎。

  风之夕看着南昱矛盾不已,觉得自己是不是占了什么便宜,让这么一个天之骄子在这破屋子里为自己洗手作羹汤,看着那忙碌的身影,专注又虔诚。

  南昱放下锅铲走了过来,贴上前就往风之夕脸上亲了一口:“宝贝,饿了吧!”

  风之夕当即惊了一个寒战:“别这么叫!”

  “快出去吧,这里烟太大了。”南昱自顾又去忙了。

  风之夕立刻走出了厨房并非是怕烟,而是对南昱的腻歪劲实在有些招架不住。

  可比这腻歪的还在后面,这南昱对此道显然十分上瘾,无论是言语或是动作,说不出的黏糊。

  夹了菜就要喂过来:“张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