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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苗敲的门没有打开，隔壁的门倒是开了。

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，上下打量着何苗。

何苗忙解释道：“哦，我是豫中来的，来找人，姓吴，吴远知道不？”

“找吴远？豫中来的？天王盖地虎。”

何苗心里一愣，忙对了一句：“宝塔镇河妖。”

“脸怎么黄了。”

“天冷抹的蜡。”

“怎么又红了。”

“让媳妇儿给气的。”

暗号是周秉文跟何苗一句一句教的，是他们见面时的暗号。

后面他们给改了一下，即便是前面能对上，后面如果不是自己人，也会对的七零八落。

那人看何苗一字不差，全都对上了，又想她是豫中来的。

多问了一句：“你该不会是叫何苗吧。”

何苗欣喜忙点头：“是我，是我。”

那人忽然把门给关上，等了一会儿，又把何苗敲的那个门给打开了。

“周哥说的小姑娘，原来这么漂亮。你好，我叫傅雷，吴远在屋里。”

傅雷和吴远都是周秉文的发小，他说过，何苗见找到了人，跟着他往里走。

这是个大杂院，院子不大，进门两边都是自己盖的泥瓦棚，棚里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，还有一些煤球。

再往里走，有一个镶着四块玻璃的木门。

木门有点矮，何苗还可以，秦援朝就得低头才能进。

进去之后，才发现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小房子。

右手边是个卧室，里面还有一张床，只是床上乱七八糟的，被褥床单很乱。

直对面的屋子则放着很多东西，有录音机，还有包装精致的手表，靠着外面还有几辆自行车。

一个穿着蓝色工人服的男人，带着白手套，正在组装这辆自行车，手法相当娴熟。

扭头看到傅雷领着一个女人进来，眉头皱的紧紧地。

“别啥女的都往这边领，操蛋没地方了，就去钻小树林，桥洞，这里可是我们发财的地方……”

说完吴远继续干活。

傅雷赶紧解释：“她是周哥介绍过来的，豫中的，何苗……”

何苗的名气可真大，吴远和傅雷都知道。

听说是她，吴远都震惊的站了起来。

“卧靠，周哥只说是个女人，没想到是个这么漂亮的女人，这男的是谁？你男朋友？”

何苗微微一笑：“哦，不是，是我老乡，我们同学。”

“不管做什么生意，总是要有个帮手是不是？吴远，傅雷，我想问问在京都，那个地方能卖衣服，能做点小买卖。”

果然，吴远和傅雷还是做了走私。

也是，周秉文跑了一趟羊城，就被羊城的繁华迷了眼，自己弄点走私产品赚了钱，肯定会告诉小伙伴儿们的。

只是何苗不愿意做走私的生意。

在望山县还能靠着顾国庆，卖个人情把她给放出来。

在京都，人生地不熟的，何苗可不愿意做冒险的事情。

万一被抓到，连大学都上不成了，被抓到监狱里，可是要被劝退学的。

吴远看着何苗，心里忽然有了主意。

“我听周哥说，你是京大的学生，你说如果把这些弄到你们学生宿舍卖，岂不是很快就卖出去了。”

何苗淡淡的看着吴远，她明白了。

吴远和傅雷是过完年才往羊城跑的，来来回回，差不多一个月，这些东西虽然偷偷摸摸进来了，可销路却成了问题。

货一旦挤压下来，资金不流通，可就完蛋了。

何苗却摇摇头：“我们学校不行，你们要是想找销路，可以去别的学校，尤其是那种有钱人才去的学校。”

何苗这么一说，吴远和傅雷就明白了。

能考上京大的都是读书好的，而且京大的生活费是整个京都大学中数一数二的。

京都那么多学校，既然吴远都想到了去学生寝室推销，当然选最有钱的中专，技校类的学校了。

接着何苗又说了类似于直销的销售办法，在学校找两三个代表，一层一层往下卖，卖的越多，赚的越多。

但是，这边由吴远和傅雷控制价格，咋样都不会赔钱。

“远哥，这下我们终于不用东躲西藏，再也不愁卖不出去了。”

傅雷激动的抓住了吴远的肩膀。

吴远虽然明白，却还是听了个迷迷瞪瞪。

“何苗同志，你要是能帮忙销售，我每一台给你提五块钱怎么样？”